非常ooc 剧情被我魔改
看了2.7的剧情真是感动万分。
全文3.7k字
「惊涛入海觅螭虎,风雪归山斩妖邪。」
可是谁人知晓,远离尘世之人内心最深处的柔软?
——正文——
“有一日我到璃月港中闲逛,偶然间听见一位商人对他的下属说,你的工作完成了,你也该休息了。我深有感触,决定卸下岩神一职,便制造了这场假死,化名为钟离,行走世间。璃月不是长不大的孩子,人治时代也可以发展的很好。魈,你也该休息了。”
“不,大人。虽然我们之间的契约早已解除,但是属下早年犯下的杀业,无法还清。属下需要时间去赎清自己的罪业,为死在手下的灵魂超度。守护璃月乃分内之事,与契约无关。”
“此身坚固如黄玉,心清若琉璃,无论遭到何等的困难,仍不改本心。”
“镇守此地百余年,从不擅离。唯有无名夜叉一事,望帝君准行。”
“层岩巨渊乃及其凶险之地,切莫不可操之过急,魈。等千岩君到那里调查出结果再去,也……”
“罢了,去吧。定要完好无损的回来。这次不是契约,是命令。”
“……是”
钟离深知魈的性格。其他三名夜叉全部找到了尸体,只是留守层岩的浮舍,没有音讯。这一事件对于魈来说,虽然不算大,却就像一根刺,深深扎入心中,直击要害。如果自己不同意,他恐怕会做出更加失格的事情来。
……
层岩巨渊内的地形崎岖,隐隐散发着地脉被污染的气息。再加上时空混乱,即使是魈也难免招架不住。金发的旅行者也到了巨渊调查有关于兄长的事情。
正在一条崎岖不平的石路上走着,中间突然闪出一个青绿色的影子。
“魈!!?” 派蒙大叫起来。
“此地时空混乱,别乱走,旅者。快回到地面……咳……咳咳!”
“……舍……是吗……??$#¥~¥#$#”
一阵诡异的紫色光芒照的魈眼睛发痛,业障浓的几乎要溢出来。尽管如此,他依然记得这是最后的亲人。血红的眼眸昭示这业障的胜利。
魈的心情很复杂,面对眼前的人,攻击他的话……可这是百年未见到的兄长,但是已经魔障缠身,强弩之末了。
“不行,不行,不……呃——”
思索的间隙,右臂被枪缨划出一道血线,溢出充满业障的血,已经发黑。
“哼,就连我自己,也是将死之人的吗……”
右臂的青色花纹骤然亮起,混杂着血腥味,彰显着金翅鹏王纯正的血脉。与承受杀业的痛苦,一齐倾泻而出。 傩面显现,空气中顿时只剩下一道青黑的残影。他深知使用业障协同作战的后果,随时会像几位兄弟姐妹一般暴毙身亡。
“金鹏,你看这个清心,真好看!”
“金鹏,好好吃饭,莫要自伤。”
是兄弟姐妹们的残影,走马灯一般,一幕又一幕。魈拼命的摇头
。
“嘶……业障罢了,不能影响战斗。”
“别靠近我!业障……入骨,快……走”
“业障……罢了”
“金鹏,我……好……冷”
冷吗 ?那就给你暖暖吧。他年少无知,不懂这是什么情况。魈抱住应达的身体,——好冷,冷的刺骨。他捂住应达的手,为什么一直捂不暖?
她说,金鹏,离我远点。
金鹏啊,你长这么大,从小饱受折磨,我希望你看看人间的烟花。
应达的身体渐渐化作点点萤光,飞向夜空。多漂亮啊。
这是魈看过的第一场烟花。
“业障……”
“你会……与我们相见的……咳咳……”
“我们……是家人……”
“业……”
不,为什么,明明自己的精神力这么强大,却还是不行抹去这虚无的幻影。
“我们是家人”
战斗的利刃,是不需要感情的,可是,在所谓“家人”面前,他也有柔软的一面。其他夜叉的叮咛,在业障中搏出的生存之道,却像针一般,无时不刻的侵蚀着神志,世间唯一的牵挂,也是业障用来迷惑人心的利器。
“我……不,仙人没有情感,欲望。”这句话在他心里上演了千百万次,可是即使强大如仙人,心中真的没有杂念吗?
真的没有吗?
思索之间,不知不觉对面的浮舍已经停下攻击的动作。
“金鹏,你,你们来接我了?”
他的傩面碎了一半,随着身体化作烟雾点点散去。艰难的笑容浮现在他苍白的脸上。曾经一度因为业障而陷入疯狂的他,却格外的清醒。常年混浊的双眼此时也奕奕的发着光。
头顶传来冰凉而粗糙的触感,混杂着一点血腥味。魈知道,这是回光返照了。
“对不起,让你看见我这么狼狈的模样,还伤了你,真是枉为人兄啊……”浮舍苦笑。
“我要随着应达、弥怒他们去了,但是你还不行。”
“把你一个人丢在人间,是我们的错误。但是璃月还需要你,魈。”
“即使,我们的战斗,并不被人所知晓。即使,这战斗没有尽头。”
“能看见每年海灯节璃月港飘起的宵灯,足矣。”
“生命的尽头不是死亡,而是遗忘。只要你记得我们,我们的意志就得以传承。”
“再见,不,永别了”
“我们,永远是一家人。”
浮舍残破的身体化作点点星光飘散,发出的微光照亮了巨渊的一角,一缕一缕,好像凡间美丽的烟花。
“不,别走,别……”
魈伸手去挽留这些光芒,却留不住。大哥走后,地下只剩下一个碎了一半的傩面。他哑然,拾起傩面,抚摸着。傩面早已没了光泽,有些磨损的痕迹星点的血液不知道是谁的。浮舍的灵魂得到了升华,上面便没了业障的气息。
护法夜叉的使命是守护璃月,那我的使命是什么?除去夜叉这一身份,我活着的意义何在?魈摇摇头。
“这一仗打的很好,浮舍。”
不等他回忆,对面的岩壁顿时倒塌,原来是旅行者一行人。
“魈!”派蒙看到魈,兴奋的挥挥手。
“你们也在?为何不上去?这里凶险万分,凡人……”
“我们也在找回到地面的方法,但是……”夜兰抢先开口。面露担心之色。
“……无妨。或许我拼尽全力,可以为你们开辟出一条道路。”魈苦笑着,“为了救人牺牲而死,也是个不错的……”
“别这样,魈,一定有可以让我们一起出去的路的!”
……
“这个太威仪盘用仙力驱动,便可回到地面。”
“力量的支持,由我来。”
“可以。”
浓郁的风元素骤然而起,覆盖了整个太威仪盘。停转以久的指针开始运转,迸发一股向上的力。
魈的脸没有一点血色,伤口也有业障隐隐的渗出,完全没有一点平时清冷的样子。在旅者眼里,他更像一个凡人。
为什么这么说呢?
平时摒弃了七情六欲的仙人,如今却一幅视死如归的样子。
真是讽刺……魈自嘲。
如今,璃月太平,帝君也不需要我了,兄弟姐妹们也走了,我的归途……或许就是层岩巨渊吧?……不,不是。夜叉一族虽然为仙中贵族,却世代背负业障,亡灵如飞鸟一般,遍布璃月。
…
渐渐的,太威仪盘的力量明显不够,周围的怨灵升起,希望把众人推入深渊。
“不,不行,这样下去你的力量会……”烟绯第一个察觉出异常,可惜已经晚了。
魈的手里运起一股纯粹的风元素,一个法阵升起。这是他把大家送回地面的唯一途径。
失重感接踵而至。
死亡,不过是一种苟且偷安罢了。像我这样的人,死之后,还要还清罪孽才得以超生的吧……
意识模糊之间,一缕缕金光穿越岩隙直直垂下,意料之中的死亡并没有到来。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元素力。像以前和兄弟姐妹们拥抱,双亲未亡前母亲的怀抱一般,令人眷恋,久久无法忘怀。一点又一点,融进他的内心,安抚着受伤的灵魂。
下一秒他就出现在了地面上。那种气息,魈太熟悉了。他勉强转过僵硬的头,可悬崖上空无一人。太威仪盘已经破碎,静静的躺在地上发着黯淡的光。
头脑一片空白的他赶忙掐了个诀,回到了望舒客寨。钟离已经等候多时了。今天的他不同于往日客卿温文尔雅的模样,而不怒自威,使魈有一瞬间产生了再次回到魔神战争的错觉,恍若隔世。
“魈。”
“属下在。”
“你出发前可是如何与我承诺的?”
“为何如此?与我说来。其实,我并不想如何逼你,但,我更加希望以一个家人或者长辈的身份,去和你沟通。我理解你的心情,可是……”
“别说了!帝君,你别说了!”
魈第一次打断了钟离的话,这也是意料之外的。他不得不承认,自己无法忍受钟离,或者是摩拉克斯今日对于他的说教。
家人?长辈?自己一个污秽的夜叉,也配与昔日的尘世执政并肩?
钟离见状也没再说什么。他明白,世界上最后一位亲人的离世,对于魈的打击。在仙界,夜叉一族地位也是仙家翘楚,可在人间,夜叉们的名望并不高。战斗没有尽头,无人见证,甚至有人在濒死的那一刻看见夜叉,误以为夜叉是见不得人的鬼怪。
真的没有人见证吗?
摩拉克斯,提瓦特大陆最年长的神明。夜叉一族的心衰,他见证了,魈战友的身陨,他也见证了。在某种角度而言,这些重要的事情,也是把岩石磨损出裂纹的利器。他对于夜叉有愧,更对于魈有愧,他只能这么做,直到磨损的尽头。
钟离张开手,示意魈到自己的怀里来。
“是。”
“这不是命令,这是我对于你的感情。”
“……好”
无人说话,四下寂然。双方的心跳声在安静的环境下格外的清晰。一下,又一下。
“魈,要不要去放烟花?这样或许能让心情好一些。”
魈点点头,默许了。钟离轻轻拉起他的手,慢慢裹住。帝君的手常年使用长枪,有一层薄薄的茧,磨的手痒痒的。魈想道。
他们点燃了烟花,紫黑色的夜空被绚丽的烟花照亮了一角。烟火的光映衬着二人的脸。
烟花炸裂的声音,一下,又一下。在烟花里,魈看到了应达和浮舍。他们说,他们在那边好好的,彼岸不再有战争,人们很喜欢夜叉,甚至有特别的节日用来纪念夜叉。
他看到,在一片青草地上,阳光暖洋洋的照着。逝去的家人和朋友们坐在草地上,朝着他微笑着挥手……
魈,也是这个时代的无名英雄吧。
视线模糊了,是望舒客寨的花迷乱了视线吗?
——哪有什么花,只是泪水罢了。
……
「灾厄或无尽头,可凡尘有情。纵是修罗亦有牵挂。」
钟离看向魈。这种表情,像一个人顶着风雪走了太久,看了太多……
但如今在内心深处的暴风雪中,迷途的灵魂,也找到了属于他自己的避雪的屋檐。
——end——